坦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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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
張真讓到達給排水組時，整組剛進入工作沒多久。
老板中午都來催了，下午他們更是緊鑼密鼓加緊進度。
卻沒成想張助又突然造訪，不過這次不是督促進度。
張真讓直奔江夢縈工位，在她旁邊壓低聲音小聲說：“謝總找你。”
語氣頗為嚴肅。
看起來是急事。
沒有緩沖餘地，江夢縈跟隨張真讓離開。
人走後四周波瀾湧起，聶佳麗腳尖一點，旋轉座椅往陳山那邊靠：“陳哥，張助說江江被老板找，怎麽辦，不會是我們中午信口開河被老板聽到，過來算賬了吧？”
陳山一副上帝視角，氣定神閑地悠悠道：“沒事的。”
對謝總找江夢縈大概是什麽事有所預料，但看著聶佳麗才泛起的緊張和擔憂情緒後，還是不自主逗她：“老板先找上她，證明在他眼裏你只是從犯，不負主要責任。”
“嗚——”，什麽責任不是責任。
聶佳麗後悔捂頭，下次必須得控制住她這張叭叭亂叨叨的嘴。
“謝總有說找我什麽事嗎？”，江夢縈邊走邊問。
明明他中午已經來過。
有事還不一次性說說清楚。
這頭張真讓還猶豫著，是不是要提前給江夢縈打個預防針。
他實在看不過眼這兩個人一個死不開口，一個鈍的愁人。
想想自己似也不算是抖露機密內容，他自甘風險，擅自決策，瞞下了直系領導擅自敲打小姑娘：“和工作沒關系的”。
提示已經夠明顯，但他還是嚴謹地核對追問，怕她理解錯誤，“你明白吧？”
江夢縈怎麽會不懂。
若是都已經明說無關工作，張助又這樣擠眉弄眼，還浮著難以啟齒的神色，哪裏還有不知道的。
不就是說前兩天撞破他們私下約會的尷尬。
看來這件事張助還是跟謝總匯報了。
她把張真讓的話理解為提前敲打施壓的一種，只是不知他是想讓她如何答覆。
江夢縈不知他們倆商量的結果，只能先向張助打探，“那我該怎麽和謝總回覆呢？”
張真讓冷汗直冒。
謝總要找江夢縈攤開表白。
未來老板娘答應或是不答應，這老板家事怎麽回覆，又哪裏輪得到他區區助理做主，這意見征求的簡直要折煞他。
不過老板想要個江夢縈滿口答應的肯定答覆定然沒錯。
張真讓大膽回覆，但他的意見僅供參考：“只是我單方面認為哈，如果你也同意的情況下，當然是答應更加皆大歡喜。”
如果江夢縈同意，那老板就不再是那個翹首以盼的單箭頭。
聽聞此言，江夢縈想的截然不同。
張助給她的建議是答應謝總說的話，也就是把這件事攤開來在明面上講。
看來在他們這裏，對他倆關系心知肚明這件事已經沒有裝傻充楞的餘地。
江夢縈不死心繼續發問：“這也是謝總的意思嗎？”
那還能有別的誰的意思，這事兒跟別人又沒關系。
張真讓這次毫不猶豫，“當然啊！”
“難不成還能是我的意思？”，張真讓輕聲嘀咕，“我說什麽又不作數。”
江夢縈的滿腹心思都在踏進謝極由辦公室那刻起收斂，她偷摸打量周邊環境。
謝極由正端端坐在辦公椅上，隔著寬大的辦公桌，耐著性子提著眼皮瞧她。
尋人者並未第一時間開口。
此時的謝極由正面無表情地輕扣桌臺面，在心裏合計著如何自然而然引出小姑娘口中，他心裏有人的這件事。
糾結了會，眉心越皺越深，還是沒想到順理成章啟題的好法子。
他下意識地輕扣桌面，只是為了緩解房間內過度安靜下的惴惴焦躁。
別看他表面氣定神閑，實則慌的不知該怎麽開口。
當機立斷地把她尋來，在張真讓離開時他就有點後悔，但江夢縈已經被沒來得及阻止的張真讓通知到，這下他面上不表，心裏卻露了怯。
真的恨不得讓張真讓去回爐重造。
若是他足夠聰明領悟自己意願，也不至於道現在面面相覷等他開口的局面。
他大腦飛速運轉，唰唰搭建尋她前來的正當理由。
確沒註意江夢縈焦灼地摳摳手指，糾結到快被蒸熟。
謝極由一下一下扣著桌面的律動像是對她的無聲催促，更是步步緊逼的催命符。
她快刀斬亂麻，不就是承認她對老板感情狀況了如指掌，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不光彩事件。
至少過錯方不是她。
勇敢的女生率先打破沈默，出口聲線稍顯忐忑：“謝總，我知道你尋我過來是因為那天晚上。”
謝極由始料未及，毫無征兆的，江夢縈竟然知道他找她來，緣由出在醉酒那天晚上。
謝極由滿是錯愕，不過這樣也好，省的自己兜兜轉轉地繞圈子。
一句勇敢過後，雙雙陷入沈默。
謝極由承上啟下，率先開口，盡管語焉不詳：“說說？”
他琢磨著，先聽聽看她具體怎麽說，探得點消息。
或許才能在他遇上本就防線盡無、潰不成軍的小姑娘面前，勉強有點維持面子的可憐籌碼。
聽聞謝極由的繼續言論，江夢縈背在背後的小手暗自握拳，像是為自己打氣鼓勁。
她說：“那天我真的只是碰巧路過，根本就沒看清在吃飯的那人是你，而且你們的事我更沒和任何人講過。”
謝極由：“？”
怎麽聽起來他們說的好像全然不是同一件事。
他漾開點自然的笑，不置可否。
擺出一副掌控者的姿態，依著對方所言，勾著坦白者走：“我們的事……說來聽聽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這就是謝極由的可怕，你完全看不出來他想的是什麽。
江夢縈抿抿唇，半真半假地答道：“你和張助是中學同學，對他過去有過很多幫助。”
“而且”，她頓了下，順帶觀察了下臉上沒什麽表情的謝極由，“他對你傾慕。”
難以啟齒話語出口，內心如釋重負。
可萬萬沒想到。
謝極由靜默幾秒，挑挑眉看向她：“我是他老板，對他有過幫助——他傾慕我不是很正常？”
？
江夢縈眼睛猝然瞪圓，謝極由竟然就這樣承認了！
大張旗鼓地要命。
一點點遮遮掩掩的舉動都沒有。
江夢縈大眼睛中的驚愕還未完全驅散，接口說：“所以我不會因此被波及了？”
謝極由一頭霧水：“波及什麽？”
見老板不在乎，江夢縈自然十分欣喜，再對話起來也沒了剛才的拘謹：“你找我來，不是要問責的嗎？”
謝極由啞然，思忖後向她核對：“張助傾慕我，我找你問責？你為什麽會這樣覺得？”
江夢縈：“因為被我知道了啊。”
她自言自語：“其他人大概率也不知道，還不是因為我比較不幸，那天正好被張助看到。”
謝極由才想起來她剛才還說起的“那天”，“你們的事”等類似字眼。
光是傾慕的話，公司誰不傾慕他。
除非她口中的“傾慕”並非欽佩敬慕。
匪夷所思的想法在他心裏生根發芽。
謝極由根本沒敢往這方面想，卻還是順著她的話試探：“那我對他呢？”
他咽了口唾沫，似乎有點怕聽到對面的回答，“也傾慕嗎？”
然而，事情的走向總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。
甚至比他預想的肯定回答還要差。
“這我說不清楚。”
江夢縈沒敢點明他腳踏兩條船的事實，只是供出了他最喜歡的那個，“您應該是只傾慕成總吧。”
……
謝極由徹底糊塗。
整個人怔楞許久，不可置信到簡直要被氣笑。
整個腦袋嗡嗡作響，像是又片刻強光照射下短暫失明的空白檔。
他被雷的外焦裏嫩，江夢縈卻還一鼓作氣，倒豆子般地講：“否則也不會在飯局上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因為他和我搭了幾句話而氣惱。”
很好。
她還能看出他當時有些氣惱，這他真是完全沒想到。
他天真的以為她遲鈍，這是對她最大的誤解。
她只是對他的心意遲鈍，看起他和別人的互動，倒是眼明心亮，津津有味。
甚至不在意對方性別為何。
什麽胡思亂想都敢往他身上放。
敗壞起他名譽來肆無忌憚。
直至長篇闊論結束，接受審判時刻來襲。
江夢縈才覺得一旦出口，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，後續的坦白全是順理成章。
反正她該說的都已說過，剩下的就看謝極由怎麽想。
劈裏啪啦的詞匯連成句子，沖撞謝極由的神經。
七零八落的記憶碎片紛至沓來。
原來好多他當初想不通之處，竟都有理可解。
想到這麽長的相處時間內，他所做的每一個行為，都被小姑娘暗地裏如此曲解，全沒往她自己身上靠攏。
若不是這次陰差陽錯，他還不知何時才能得知真相。
怕是誤會隨時間累積愈深，在她這裏卻是饒有興趣、好戲連連。
謝極由語氣近乎苦悶，他唇角繃起直線蠕動：“我和張真讓，甚至是成若奇之間，從來就不存在你所說的傾慕。”
“我倒是真沒想到你會如此想我”，謝極由漫不經心地淡笑，“還有——”
“我也沒想到，原來你是真的看不出來——我傾慕你已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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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中午都來催了，下午他們更是緊鑼密鼓加緊進度。
卻沒成想張助又突然造訪，不過這次不是督促進度。
張真讓直奔江夢縈工位，在她旁邊壓低聲音小聲說：“謝總找你。”
語氣頗為嚴肅。
看起來是急事。
沒有緩沖餘地，江夢縈跟隨張真讓離開。
人走後四周波瀾湧起，聶佳麗腳尖一點，旋轉座椅往陳山那邊靠：“陳哥，張助說江江被老板找，怎麽辦，不會是我們中午信口開河被老板聽到，過來算賬了吧？”
陳山一副上帝視角，氣定神閑地悠悠道：“沒事的。”
對謝總找江夢縈大概是什麽事有所預料，但看著聶佳麗才泛起的緊張和擔憂情緒後，還是不自主逗她：“老板先找上她，證明在他眼裏你只是從犯，不負主要責任。”
“嗚——”，什麽責任不是責任。
聶佳麗後悔捂頭，下次必須得控制住她這張叭叭亂叨叨的嘴。
“謝總有說找我什麽事嗎？”，江夢縈邊走邊問。
明明他中午已經來過。
有事還不一次性說說清楚。
這頭張真讓還猶豫著，是不是要提前給江夢縈打個預防針。
他實在看不過眼這兩個人一個死不開口，一個鈍的愁人。
想想自己似也不算是抖露機密內容，他自甘風險，擅自決策，瞞下了直系領導擅自敲打小姑娘：“和工作沒關系的”。
提示已經夠明顯，但他還是嚴謹地核對追問，怕她理解錯誤，“你明白吧？”
江夢縈怎麽會不懂。
若是都已經明說無關工作，張助又這樣擠眉弄眼，還浮著難以啟齒的神色，哪裏還有不知道的。
不就是說前兩天撞破他們私下約會的尷尬。
看來這件事張助還是跟謝總匯報了。
她把張真讓的話理解為提前敲打施壓的一種，只是不知他是想讓她如何答覆。
江夢縈不知他們倆商量的結果，只能先向張助打探，“那我該怎麽和謝總回覆呢？”
張真讓冷汗直冒。
謝總要找江夢縈攤開表白。
未來老板娘答應或是不答應，這老板家事怎麽回覆，又哪裏輪得到他區區助理做主，這意見征求的簡直要折煞他。
不過老板想要個江夢縈滿口答應的肯定答覆定然沒錯。
張真讓大膽回覆，但他的意見僅供參考：“只是我單方面認為哈，如果你也同意的情況下，當然是答應更加皆大歡喜。”
如果江夢縈同意，那老板就不再是那個翹首以盼的單箭頭。
聽聞此言，江夢縈想的截然不同。
張助給她的建議是答應謝總說的話，也就是把這件事攤開來在明面上講。
看來在他們這裏，對他倆關系心知肚明這件事已經沒有裝傻充楞的餘地。
江夢縈不死心繼續發問：“這也是謝總的意思嗎？”
那還能有別的誰的意思，這事兒跟別人又沒關系。
張真讓這次毫不猶豫，“當然啊！”
“難不成還能是我的意思？”，張真讓輕聲嘀咕，“我說什麽又不作數。”
江夢縈的滿腹心思都在踏進謝極由辦公室那刻起收斂，她偷摸打量周邊環境。
謝極由正端端坐在辦公椅上，隔著寬大的辦公桌，耐著性子提著眼皮瞧她。
尋人者並未第一時間開口。
此時的謝極由正面無表情地輕扣桌臺面，在心裏合計著如何自然而然引出小姑娘口中，他心裏有人的這件事。
糾結了會，眉心越皺越深，還是沒想到順理成章啟題的好法子。
他下意識地輕扣桌面，只是為了緩解房間內過度安靜下的惴惴焦躁。
別看他表面氣定神閑，實則慌的不知該怎麽開口。
當機立斷地把她尋來，在張真讓離開時他就有點後悔，但江夢縈已經被沒來得及阻止的張真讓通知到，這下他面上不表，心裏卻露了怯。
真的恨不得讓張真讓去回爐重造。
若是他足夠聰明領悟自己意願，也不至於道現在面面相覷等他開口的局面。
他大腦飛速運轉，唰唰搭建尋她前來的正當理由。
確沒註意江夢縈焦灼地摳摳手指，糾結到快被蒸熟。
謝極由一下一下扣著桌面的律動像是對她的無聲催促，更是步步緊逼的催命符。
她快刀斬亂麻，不就是承認她對老板感情狀況了如指掌，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不光彩事件。
至少過錯方不是她。
勇敢的女生率先打破沈默，出口聲線稍顯忐忑：“謝總，我知道你尋我過來是因為那天晚上。”
謝極由始料未及，毫無征兆的，江夢縈竟然知道他找她來，緣由出在醉酒那天晚上。
謝極由滿是錯愕，不過這樣也好，省的自己兜兜轉轉地繞圈子。
一句勇敢過後，雙雙陷入沈默。
謝極由承上啟下，率先開口，盡管語焉不詳：“說說？”
他琢磨著，先聽聽看她具體怎麽說，探得點消息。
或許才能在他遇上本就防線盡無、潰不成軍的小姑娘面前，勉強有點維持面子的可憐籌碼。
聽聞謝極由的繼續言論，江夢縈背在背後的小手暗自握拳，像是為自己打氣鼓勁。
她說：“那天我真的只是碰巧路過，根本就沒看清在吃飯的那人是你，而且你們的事我更沒和任何人講過。”
謝極由：“？”
怎麽聽起來他們說的好像全然不是同一件事。
他漾開點自然的笑，不置可否。
擺出一副掌控者的姿態，依著對方所言，勾著坦白者走：“我們的事……說來聽聽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這就是謝極由的可怕，你完全看不出來他想的是什麽。
江夢縈抿抿唇，半真半假地答道：“你和張助是中學同學，對他過去有過很多幫助。”
“而且”，她頓了下，順帶觀察了下臉上沒什麽表情的謝極由，“他對你傾慕。”
難以啟齒話語出口，內心如釋重負。
可萬萬沒想到。
謝極由靜默幾秒，挑挑眉看向她：“我是他老板，對他有過幫助——他傾慕我不是很正常？”
？
江夢縈眼睛猝然瞪圓，謝極由竟然就這樣承認了！
大張旗鼓地要命。
一點點遮遮掩掩的舉動都沒有。
江夢縈大眼睛中的驚愕還未完全驅散，接口說：“所以我不會因此被波及了？”
謝極由一頭霧水：“波及什麽？”
見老板不在乎，江夢縈自然十分欣喜，再對話起來也沒了剛才的拘謹：“你找我來，不是要問責的嗎？”
謝極由啞然，思忖後向她核對：“張助傾慕我，我找你問責？你為什麽會這樣覺得？”
江夢縈：“因為被我知道了啊。”
她自言自語：“其他人大概率也不知道，還不是因為我比較不幸，那天正好被張助看到。”
謝極由才想起來她剛才還說起的“那天”，“你們的事”等類似字眼。
光是傾慕的話，公司誰不傾慕他。
除非她口中的“傾慕”並非欽佩敬慕。
匪夷所思的想法在他心裏生根發芽。
謝極由根本沒敢往這方面想，卻還是順著她的話試探：“那我對他呢？”
他咽了口唾沫，似乎有點怕聽到對面的回答，“也傾慕嗎？”
然而，事情的走向總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。
甚至比他預想的肯定回答還要差。
“這我說不清楚。”
江夢縈沒敢點明他腳踏兩條船的事實，只是供出了他最喜歡的那個，“您應該是只傾慕成總吧。”
……
謝極由徹底糊塗。
整個人怔楞許久，不可置信到簡直要被氣笑。
整個腦袋嗡嗡作響，像是又片刻強光照射下短暫失明的空白檔。
他被雷的外焦裏嫩，江夢縈卻還一鼓作氣，倒豆子般地講：“否則也不會在飯局上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因為他和我搭了幾句話而氣惱。”
很好。
她還能看出他當時有些氣惱，這他真是完全沒想到。
他天真的以為她遲鈍，這是對她最大的誤解。
她只是對他的心意遲鈍，看起他和別人的互動，倒是眼明心亮，津津有味。
甚至不在意對方性別為何。
什麽胡思亂想都敢往他身上放。
敗壞起他名譽來肆無忌憚。
直至長篇闊論結束，接受審判時刻來襲。
江夢縈才覺得一旦出口，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，後續的坦白全是順理成章。
反正她該說的都已說過，剩下的就看謝極由怎麽想。
劈裏啪啦的詞匯連成句子，沖撞謝極由的神經。
七零八落的記憶碎片紛至沓來。
原來好多他當初想不通之處，竟都有理可解。
想到這麽長的相處時間內，他所做的每一個行為，都被小姑娘暗地裏如此曲解，全沒往她自己身上靠攏。
若不是這次陰差陽錯，他還不知何時才能得知真相。
怕是誤會隨時間累積愈深，在她這裏卻是饒有興趣、好戲連連。
謝極由語氣近乎苦悶，他唇角繃起直線蠕動：“我和張真讓，甚至是成若奇之間，從來就不存在你所說的傾慕。”
“我倒是真沒想到你會如此想我”，謝極由漫不經心地淡笑，“還有——”
“我也沒想到，原來你是真的看不出來——我傾慕你已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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